长绛佛宁

「amber」「——end——」

残爱(AF)

(二)

开始了。

起初,天地间只有你一人。

这是头一日。

从终结处开始,世界永不落幕。

这是末一日。

久置生锈的金属网密密麻麻交错纠缠,然后被收紧,这是注定。

tangle,miss。

夜色已经完整的笼罩下来,天空却依旧映着浑浊的光。

木板路一圈一圈绕着椰子树,延长深入消失在绿化带的另一边,阿七闭上眼,眼角还残留着红色的光。

就像火一样,温暖纯粹,让人忍不住想变成影子,寸步不离追随光芒。

阿七深深的呼吸,胸腔里发出巨大类似于风呼啸的声音。

事隔经年,他终于想起那明亮的一抹火红,那抹颜色出现的时候,所有的光芒都会被它集聚,醒目到眼里只有他的颜色。

在母亲的葬礼上,那个魔鬼,就站在母亲的骨灰盒旁边。

只记得那焚烧一切的艳色。

那个火焰一般的色彩,仿佛要将阿七舔舐燃烧融化成灰,失去所有颜色,变成与他至亲一般的灰色,最后被泥土,被大地一点一点吞下去。

仿佛有什么细碎生涩的颗粒,慢慢落在身体上。

“是你么?”他呢喃。

“我的缪斯。”

“那是我身上长眠的一部分。现在,他醒来了。”阿七赤着脚走下礁石,“我忘记了很多东西,但他是我的一部分,我的血肉筋骨。”

世界是个莫比乌斯环,他没有边,只有一个表面,因此从不会终结。

歌声在依旧在耳边,却不再清晰,模糊的像深秋雨幕下他的背景。

“我要去找他。”阿七跑过喧嚣的闹市,但刚刚还在身边的红色手链此时却没能找看见。

“一旦找到他,我就可以重新开始。”

“以一个完整的自己。”

只有这里才能听清那近乎低语的声音,阿七又回到了海边,他的歌渐渐衍变为一种语言——就像泰戈尔说的,称之为歌便是歌,称之为想象便为想象。

“汹涌的潮水,能不能将我送到他在的地方。”

“阿七。”

从远方传来低低的叹息声,像是嘲笑又似怜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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